唐藍道：“姐，你不是不想讓她留下嗎？”

“我只是覺得她煩罷了。她若是留下，必定給你找麻煩。”唐穌說道，“便是留下了也沒什麽。你只要握住了皇上的寵愛，護好樸兒即可。”

唐藍小聲說：“她會不會耍心眼？”

“肯定會。”

“那，她會害我和樸兒嗎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唐穌摸摸她的柔順頭發，笑道，“藍藍，你已是當娘的人了，又是皇後。要跟楊嬤嬤好好學著，掌管六宮，做一個好皇後，但也不能沒有心眼，不能縱容。知道嗎？”

“姐，我怕我做不好。”唐藍說道，“今天一共選了六名秀女進來，總歸有心思不純的。我……”

“怕什麽，你是皇後，誰敢對你不敬，盡管宮規伺候著。”唐穌說道，“楊嬤嬤是宮裏的老人，你有什麽事多跟她商量，聽她的。”

唐藍點頭應下：“姐，我真希望你能每天都陪在我身邊。”

唐穌笑道：“傻瓜。姐姐怎麽能一輩子陪著你？”

“也是，再有幾個月，姐姐就要和淳於大人成親啦。到時候姐姐要料理淳於府，還要料理生意，一定很忙。”唐藍嬌笑，“姐，想著你要成親了，我的心裏就好生歡喜。比我自己還要高興，真的。”

唐穌伸手輕輕抱她一下，“好啦，還有幾個秀女，別讓人家一直等著。”

唐藍點頭，讓女官把剩下的幾個都一起叫進來。

剩下的都是不甚出色的，加上前面已經選了六個，唐藍也不想給趙侍添加那麽多妃嬪，只略略看了看，便全都撂了牌子，讓人領她們回家去。

唐穌與她一道去看望樸兒，又留下吃了午飯，直到太陽偏西，才出宮。

外面又下雪了。

淳於越正守著她，頭發上和肩頭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雪，看她出來，笑道：“你再不出來，我就要進去了。”

唐穌把手爐塞進他手中，擡手幫他把肩頭頭上的雪都拍掉，然後踮腳在他臉頰輕輕吻了一下，笑道：“走吧。”

淳於越心內歡喜，一擡手，把她打橫抱了進來，塞進馬車裏。

被她冷落的那點不快，早已全都煙消雲散。

在路上，淳於越問她：“怎麽耽誤這麽久？”

馬車裏很暖和。

唐穌把披肩解開，坐在他懷裏，一手捏著茶杯，一手捏著點心朝嘴裏填，像只貪吃的貓。

她聞言回答：“我先去看了素素，與她下了會子棋。又去看藍藍和樸兒，正好遇上選秀，便湊趣瞧了會子熱鬧。”

“你去看選秀了？”淳於越正把玩著她的毛絨絨的柔軟發絲，笑道，“怎麽樣，有沒有什麽出色的？”

唐穌停下吃點心的手，歪頭朝他看。

淳於越也看看自己：“怎麽了，用這種眼神看我？”

“阿越，你知道嗎，餘嬌嬌也去選秀了。”

“哦。”淳於越漫不經意的。

“你不奇怪？”

“餘嬌嬌被老師寵壞了，看著嬌弱，實則心思古怪，她能做出什麽事情來，我都不奇怪。”淳於越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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